蛋类是一个庞大的家族,自然界中奇异美丽的蛋多种多样,但是不会(也千万不要)都到我们的餐桌上来。卵生的世界虽然丰富多彩,但是我们觉得鸡蛋已经能满足大部分需求了,加上常见的鸭蛋、鹅蛋、鸽蛋、鹌鹑蛋等,都为我们的肠胃做足了贡献。
有一个鸡蛋和石头的故事是这样说的:鸡蛋爱上了石头,可是就算小心翼翼,和石头在一起的生活还是免不了磕磕碰碰。石头虽然靠谱,可棱角实在太分明了,鸡蛋终于有一天受不了了,带着一身伤痕和石头分手。后来,鸡蛋遇到了棉花,棉花对鸡蛋的每一个拥抱都是那么温暖、贴心,鸡蛋第一次感受到被呵护的幸福。故事还有后续,后来那块爱过鸡蛋的石头,听说娶了仙人球,他们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拥抱,仙人球找到不怕扎的伴侣,石头也找到不那么玻璃体质的爱人了。大家各取所需,幸福地生活在一起。
像一句歌词唱的那样:“石头虽然坚硬,蛋才是生命。”这是批评了石头,升华了蛋。但是,“鸡蛋碰石头”这句俗语不应该过度解读。我们尊重蛋,也要尊重石头;理解柔软,也要理解坚硬。鸡蛋作为生命的雏形,本身完整而自洽,它的构成同时包含了柔软和坚硬:蛋黄的孕育,蛋白的营养,蛋壳的呵护,都是一枚蛋的组成部分。不管世界上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,在生命演化过程中,造物主对一枚蛋的苦心营造已经足够让我们惊叹。不论我们把它当作生命看待,还是当作美味看待,蛋没有意见,我们却应该有态度。
还有个流传很广的故事,讲一位聪明的大厨怎样用两枚鸡蛋做一桌宴席:蛋黄剥出来摆在绿盘子上,吟诗一句:“两个黄鹂鸣翠柳”;一个熟蛋白切成小片,码成整齐的两行,吟道:“一行白鹭上青天”;而“窗含西岭千秋雪”用的是另一个生蛋白打泡;“门泊东吴万里船”是直接用鸡蛋壳煮汤。在这个故事里,厨师被迫接受苛刻的难题,只能动用两枚鸡蛋作为食材,不得已拉上唐诗凑趣,勉强过关了。说它勉强,实在因为鸡蛋壳煮汤喝不得,就算能喝,三菜一汤也难以撑起一桌席面。但无论如何,这不是厨师的错,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是硬道理。
这个故事还揭示了两个“软”道理,可能比“硬”道理更有道理。其一,当意境提升了食物的质以后,对量的要求可以退居其次。我们对食物的需求很大一部分是精神的需求,看在眼里的和吃到嘴里的同样重要。我们很愿意看到一盘菜中有微缩的诗意,如同盆景中有迷你的山水,花朵中有三千大千世界。其二呢,揭示了鸡蛋(以及各种可供烹饪的禽蛋)确实是很经济的食材,一枚蛋就是一种可以方便操作的最小单位。厨师做一条鱼、做一只鸡,都有很多方法,做一枚蛋同样也是花样繁多。作为主菜时鸡蛋能够独当一面,作为配菜的用途更为广泛。世界上几乎任何地方、任何文化、任何烹饪方法中都能见到蛋的身影,估计没有哪种食材像鸡蛋君这样普适了。
在《蛋的料理》这本书中,我们精心挑选了八九十道中西餐里关于蛋的做法。诚然料理鸡蛋这一小小食材的方法有千千万万种,一本小书自然不能涵盖所有,能够做到用心,我们就可以安心了。许多人的“人生第一次料理”经验,就是从煎一个荷包蛋、蒸一碗蛋羹、炒一盘蛋炒饭开始。许多人的人生感动,也是源自一枚鸡蛋:生病时汤面里卧的一枚白煮蛋,看望亲朋时热腾腾地端上来的糖水蛋,想你的人亲手煮的茶叶蛋……如同蛋是生命初始的象征,蛋的烹饪也是我们从一个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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